在唐诗的大视野上,晚唐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如果说盛唐人擅长山水诗、边塞诗,晚唐人的史诗、怀古诗、爱情诗、讽刺诗就是他们的强项。此外,晚唐时期,人们还产生了另一种诗歌,——咏物诗。
元代诗评家方回说:“晚唐人除了风、花、雪、月、鸟、虫、鱼、竹、树,什么都不会。”这种说法略显偏颇。如果理解为晚唐诗人特别注重咏物,特别喜欢吟咏风花雪月之类的东西,基本上是符合事实的。比如陆奥,“我对诗歌有感情.鹦鹉、早莺、柳絮、燕子都是在时间中传播的。”再比如徐夤,那里有很多以咏物为主的作品,比如香鸭、鸡、鸽子、宫莺、双鹭、鹧鸪、鹰、鹤、喜鹊、天鹅、燕子等。昆虫是蝉、蝴蝶、苍蝇等。吟诵的花草树木有:蜀葵、梅花、荔枝、菊花、松、竹、苔、柳、草、平、普斯;诵经用的物品有:新房、毛婷、客厅、剪刀、纸被、纸帐、茶灯、窗帘、灯、扇、笔、渔车、红手帕、面茶等。风景:新月、烟、霜、春、露、云、风、水等。堪称遍地念叨。
正是因为咏物诗的盛行,晚唐很多诗人都因咏物诗而得了绰号,比如何澄,“因咏君山,人们称之为‘程君山’”。又如许唐,“诗三千三百六十万零一十——三万首,诗人称之为‘许洞庭’”。郑谷的《洞庭》首诗很有名。因此,这些诗通常被称为“鹧鸪筝”。郑谷另有33,360,010-30,000首诗,后人称之为“哲谷郑”或“郑晏子”。“以鸳鸯诗命名,名唤崔鸳鸯”。
曾经有人评论晚唐四大咏物诗,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如果说郑谷之的《鹧鸪》,崔觉志的《燕》,罗的《鹧鸪》,罗隐的《鸳鸯》,都是极灵极变的,宋元开了多少惯例!(《牡丹》明代沈州编)
这四首诗如下:
郑谷 《梅花》
那些鹧鸪在温暖的烟色荒原上面嬉闹,看它们五颜六色的羽毛是多么整齐;看它们的行为,类别和白天活泼的野鸡差不多。
天阴雨滴时,从阿尼尔库马尔巴楚湖起,洞庭湖东南湖上的草穿过;黄陵寺花瓣落,鹧鸪声声。
游子袖一见湿,好人低眉吟。
对应湘江阔,春日苦竹丛西深。
这首诗紧紧抓住了活人与鹧鸪的情感联系,咏唱鹧鸪,重在传达神韵,使人与鹧鸪融为一体,构思精巧细致,广受好评。阿清诗人沈德潜称赞它“以魅力取胜”。金圣叹曰:“我只爱‘春日苦竹丛西深’这七个字,是比兴遗风。”
崔珏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一个
翠追红发晚舞,水鸟情似此鸟稀罕。
暂烟岛依旧回首,只渡寒塘飞。
雾照明珠堂瓦,玉人机一一装。
采莲无限蓝径向姑娘,笑指仰慕你归来。
这首诗是一组三首诗。
第二
寂静春池烟晚时,两颗心影在一起。
初一江暖沙稳,渡口寒浪细。
不夸玉饰,但一定要夸毛衣。
没有人能看到兰芝的秘密,你想去哪里?
第三
舞鹤飞熊都分开了,可怜的人生死与共。
红绫落眠,白雪成波。
钢琴上只听得过横颈的字,窗前陈列着诗词。
相见若久,愿羡世间多思。
这组诗精致、准确、独特,尤其是
牡丹艳丽瑰丽,被誉为“花中之王”。自唐代以来,牡丹一直受到世人的喜爱,尤其是上层统治者。仙女李白云:“名花涌入国,含笑望君。”花名指牡丹,比喻杨贵妃。刘禹锡吟咏牡丹花:“只有牡丹才是真正的国色,一开就动京城。”但现在是和平时期。到了晚唐时期,牡丹已经没有办法维持它的“落花”形象了,没有办法。在国事不平的时候,富家子弟的花在文人的笔下变成了讽刺。
晚唐诗人罗隐的咏物诗中隐喻较多,他写了一些著名的咏物诗,如《鹧鸪》-《和友人鸳鸯之诗》,这些咏物诗都含有讥讽的意味和深刻的生命体验感。
罗邺 《牡丹》
十余年,君醉,今衣繁华。雨不随山雀而散,依风而人疑。悲伤,怜悯,粉红,和浮动的歌曲,
静爱寒香扑酒樽。 欲寄所思无好信,为人惆怅又黄昏。其实,这四大所咏之物:鹧鸪,鸳鸯、牡丹、梅花,都是晚唐人喜欢吟咏的对象,这四位诗人也相互多次吟咏。
罗隐写过牡丹:“当庭始觉春风贵,带雨方知国色寒。日晚更将何所似,太真无力凭阑干。”“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罗邺写过鸳鸯:“暖依牛渚汀莎媚,夕宿龙池禁漏催。相对若教春女见,便须携向凤凰台。”
罗邺写过鹧鸪:“好傍青山与碧溪,刺桐毛竹待双栖。花时迁客伤离别,莫向相思树上啼。”
郑谷写过梅花:“寒步江村折得梅,孤香不肯待春催。满枝尽是愁人泪,莫殢朝来露湿来。”
郑谷写过牡丹:“画堂帘卷张清宴,含香带雾情无限。春风爱惜未放开,柘枝鼓振红英绽。”
为什么晚唐人热衷咏物诗?有人分析认为,与盛唐诗人相比,晚唐人既对生动鲜活的社会生活漠不关心,内心就必然缺乏激切壮烈的悲喜情怀,他们自我封闭在书斋中日夜苦吟,这种写诗状态与诗僧相当接近。晚唐诗人多喜与僧人交往,原因即在于此。而这一点,直到宋初还有个“九僧”诗人群体,作诗多以“山、水、风、云、竹、石、花、草”为诗料,可谓是晚唐咏物诗的余响。
对于上述咏物诗,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清人吴乔即贬得很低:“崔珏《鸳鸯》、郑谷《鹧鸪》,死说二物,全无自己。”(《围炉诗话》)
晚唐咏物诗擅长摹拟神态,赢得了众多粉丝,但缺乏比兴寄托,兼之格局太小,给批评者落下了“为咏物而咏物”的口实。南宋时期也诞生了众多优秀的咏物词,如史达祖之咏“燕”,张炎、王沂孙之咏“春水”,但最后也像晚唐诗人一样走上了这一条路,这大概就是一种历史的重演吧。
参考文献:
莫砺锋 | 晚唐诗风的微观考察
袁行霈丨中国文学史
作者:卧榻高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