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名山必有志。九华山是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儒、释、道三教都曾在此长期流传，李白、苏轼、王安石、王阳明等一大批历史文化名人都曾在此游览。自明代以来，《九华山志》年以来的正史记载不下八部，是了解九华山历史文化不可或缺的史料记载。近日，由池州大学九华山佛教文化研究中心组织编写的《九华山志》(光绪版)》由安徽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这是我国第一部明清书写的点本《九华山志》。在本书的序言中，尹教授向我们介绍了《九华山志》版的概况和光绪版《九华山志》的特点。
[清]周韵执笔，叶萍、方明霞校对，殷批准，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光绪版 《九华山志》 点校版前言
有志于山者，山之书也。中国古代史书兴盛，地方志也是如此。士大夫常爱山川，物产丰富，人文繁盛。他们经常旅行，把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记录下来，甚至画出山川水色，然后在纸上研究。他们收集了历代游山事迹和山水诗的考证，编年史已经完成。九华山自唐代以来一直在李太白，它与许多当地名人携手合作。九资山取名九华山，名扬天下。也是由提倡佛教的新罗高僧金帝藏卓Xi夺得。经过宋元时期的发展，成为明清时期的莲花佛国和地藏菩萨道场。它与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浙江普陀山齐名，并列中国四大佛教名山。立志九华者，自有其人，明清最盛。
九华山志书之概况
严格意义上的《九华山志》编纂始于明代。在此前的唐宋元时期，有识之士就曾专门撰文记述其九华之行，偶尔也有画像石、石刻。按33，360，010-30，000年计，15卷33，360，010-30，000，为唐代池州康篇所作(约公元9世纪中后期)，现已佚失，具体内容不详。可能是最早的一本关于九华山的专书。《安徽通志》记载唐代僧人写《九华杂编》两卷，《宋史艺文三》一卷，宋代滕宗良写《九华山记》一卷。可惜都不在了。现今保存的宋代文献为《周必达日记》卷二《九华旧录》，详细记录了他游历贵池、岐山、九华山时的所见所闻，是了解宋代九华山文化历史的珍贵文献。此外，宋代沈礼写了《九华山新录》卷，刘芳写了《泛舟游山录》卷，元代程九万写了《九华总录》卷和《九华拾遗》卷，曹基画了《九华总录》卷，杨少玉写了330卷。
宋末，青阳人陈艳，隐居士。入元后居九华，九华山人。“他在高阳河边建了一个房间，每天都在里面唱歌。他出门在外，走遍了九华。一处是诗，名为《九华山东西二图》。”他的诗里有二百零七位著名诗人，还有三首关于产品的诗。“九华山是唐代李白命名的，很多诗人都写过诗。但取泉、石、溪、谷之胜，加多项，实不可备也。”陈艳穿越九华的成功建立在诗歌的基础上，他甚至在每首诗的标题下做了一个小注解，以表达对名胜古迹或产品的感受。所以这本书虽然是诗集，但也有很大的史料价值，学者不可忽视。这部集子在清代收藏时，被收为四部全书。今天，上海图书馆收藏了“心有邱毅馆冬月校刊”。
《九华山志》的编纂始于明代。今有四位应试者：一是嘉靖年间，江南巡抚陈就学，池州知府，铜陵官王编六卷《九华山六图》；万年，青阳县苏万民重修，龚升孙梅刻《九华外史》六卷；万历圭司十年，青阳县蔡重修八卷《九华诗集》；崇祯元年，池阳守顾重编，青阳命刘校勘，并指示孙秉道读《九华山志》八卷。甲本是《九华山年谱》的开端，有明代编修《九华山年谱》的风格，万历、崇祯重修居多。以上四种微缩胶片均由中国国家图书馆缩微复制中心制作，可供参考。后两种书分别藏于安徽图书馆和上海图书馆，蔡主编的原版仅收录于安徽图书馆六卷。此外，明朝万历年间，青阳处士实达以九华天柱峰为中心，编了六卷(33，360，010-30，000)，分南山、中山山、北山三部，记载了天柱峰周围的名胜古迹。可惜早就失传了。
清代九华山的记载比明代更多更丰富。明代九华山的记载为六八卷，清代增至十二卷。清代编纂的九华山志有五种，可见四种。顺年间，庆阳人吴光喜重修《九华山志》十二卷，现已失传。康熙四年，于成龙、李灿忠、黄华教授、宗观、白下张弼合读12卷，《九华山志》。康熙五十五年，庆阳贡生陈杰，重印十卷《九华山志》，未刊。池州知府李刚，乾隆年间重修《天柱志》十二卷。该版本以康熙年间李灿刻制的藏文版为基础，对残片进行了修补，并新印了两篇序言和几首诗。因此，该版本的内容与李灿编纂的基本相同，现在上海图书馆有藏文版。清光绪二十六年，青阳县令谢重修，命周云修复《九华全志》十二卷，今有多部收藏。此外，康熙年二十八年，石祖克等人编了一卷《九华山志》，献给东延的胜利。清阳人谭薇道光元年(《九华新志》)二十三卷，全面记载了九华的功绩和文艺作品，具有史籍性质，现藏于南京地理研究所和哈佛大学图书馆。
20世纪以来，九华山志又被重修。民国二十七年，佛家编辑八卷(33，360，010-30，000)，一改历代标准，以释为尊，采用活字印刷，标点符号，符合当今的阅读习惯。改革开放以来，又修了《九华山志》。谢主编的《九华山志》1990年由黄山书店出版，32万字。《九华东岩志》焦德水主编，黄山书店2013年出版，共100万字，大量彩图。这两部记录今之厚，古之薄，详细记录了九华山的自然风光和人文事件。
p>光绪版《九华山志》之撰修与特点
光绪二十五年冬，谢维喈任青阳县令。“睹吾民之瘠以愚，蚤夕思所以仁之，而未得术。会宁国周山门孝廉赟任县校官，应都人士请，重修斯志，以表阐幽隐，使名胜之迹章示无穷，不至以泯，亦仁者用心也。”故谢氏主其事，而周赟具体负责纂修。
周赟（1834-1911），字子美，号蓉裳，别号山门，安徽宁国二十六都（今胡乐镇）人氏。据传七岁能诗，九岁作《六声图》，十二岁中秀才，有神童之誉。性好山水，擅于诗文，长于音韵之学。两江总督鹿传霖称：“宛陵周山门著《新语》五种，其一为《琴律切音》，以音通乎天文、地理、人道，为古来韵学分六声之始。”鹿氏不仅对周氏之书评价颇高，更代为进呈天子。周赟也以“六声堂”名其书斋。周赟曾任职青阳、宿松等县训导，官至徽州府教授。任职青阳期间，酷爱九华山水，“山人携琴载酒出入烟霞，并以九华为半臂十五年于兹矣”，受两任知县之请，先后主持纂修《青阳县志》和《九华山志》。周氏一生，于诗词、音韵、史志、书画等领域均有建树，留存于世的著述颇多，除上述著作之外，尚有《蓉裳文稿》《史学骊珠》《二十四史诗韵集》《周氏三字经》《有极图经解》等等。
周赟先修《青阳县志》，再修《九华山志》，驾轻而就熟，仅半载而书成。兹就此志，略作评说。
历代修志，内容不断增益，故后修之志往往比前代所修内容更为丰富而完善。周赟修《九华山志》，已在光绪庚子年（1900），历史已迈入了二十世纪之门。周氏修志之前，已详考九华山志源流，审其得失，然后始为之。故周氏之志，内容更全，又多加考证，其可信度亦颇高。如周氏亲入化城寺，觅得康熙与乾隆两帝御笔真迹“九华圣境”和“芬陀普教”，列“宸翰”篇于全志之首，并作《宸翰记》以详述原委。又如王阳明游九华山，作诗歌数十首，周氏详考之，集为《阳明九华诗册》录入志中。
周氏之志重考证，亦为一大特点。不仅考证独立成卷，共十页，是为卷二，还作杂记二十七页，是为卷十，对一些九华历史上的重大问题，详加辨识。周氏自言：“考证无非原山之所表，见旧志所列，有与志中重复及无关典要，或所引出于谬误者，重加考核删之。”如旧志称晋隆安年间天竺杯渡尊者始于九华建化城寺一事，周赟经辨别而予以否定。又如伏虎禅师，旧志均以为梁武帝天监二年居舍宝山，建圆寂寺，周赟考证以为“天监”当为唐“天佑”，时间相距数百年矣。又如新罗与暹罗之辨，金地藏与地藏菩萨之辨，甚为详细。又如对李白联句，改“九子山”为“九华山”一事，周氏辩之，以为伪托之诗耳！
凡观山志，欲先览其图，以观山之全部。“九华山之有图，自唐人半臂始也。”自后，宋滕子京作《九华山图》，曹机石刻六图，程飞鹏改为东西二图，元代吴天锡复总为四图，多散佚不传。苏万民修志，共作十九图，首次全面模画九华山水。蔡立身修志，作十四图。顾元镜修志，作十九图。至三韩李灿修志，则作十三图。其中顾元镜《九华山志》之图，为一总十八分。“图必有总，合之尽其大也”，故作总图一张。又作华东九景（净信寺、福海寺、九子寺、观音岩、翠峰寺、净居寺、嘉鱼池、云峰堂、天台寺）、华南二景（鱼龟洞、金刚尖）、华西四景（化城寺、无相寺、广胜寺、龟山曹溪）、华北三景（莲花庵、圆寂寺、五溪）各作图一幅，共十八幅。李灿《九华山志》作图，沿袭顾志而又有所更改。李志无九华总图，而作西北池郡、东北青阳、南线徽宁三条入九华图各一幅，再分别作化城寺书院、东岩诸胜、天台峰胜境、无相寺胜览、广胜寺诸峰、云峰嘉鱼池、净信寺诸峰、天柱净居诸胜、九子福海寺等处图各一幅，另作化城寺东西寮房图一幅。周赟修志作图，大大提高了其文学性和艺术性的一面。周赟《图记》谓：“白绫半臂，不传人间。濡我秃笔，写此名山。登览不迷，坐卧无阻。有画有诗，一壶烟雨。”周赟一边亲自上山作图，一边写诗记之，故其图皆配以记和诗。周志作图共十一张，一总十分，九华山水全图一幅，九华十景图各一幅。“兹绘全图为纲，分十景为目。又款以十锦诗，亦创格也。而每图先以记表之。”周赟首倡九华十景，皆命以美名，曰天台晓日、化城晚钟、东崖宴坐、天柱仙踪、莲峰云海、桃崖瀑布、平冈积雪、舒潭印月、九子泉声、五溪山色。每景作图一幅，均题名钤印，非泛泛记录山水。每图均配以一记一诗，“摹十景之全神，且看画中有诗，诗中有画”。如此等等，皆为前人所不及也。
另值得一提者，乃周赟为儒门正统人士，故所修山志，始终坚持儒家精神。自明以来，九华山志之修撰，皆儒者主其事。山志之修，皆以儒家精神为主导，而周赟又特别强调儒佛之辨。其原因或为明清以来，九华山受到朝廷之重视与扶持，跻身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列，被目为地藏菩萨道场。“香火之盛，甲于天下。”时间越往后，民众之认同感越强。修志之人，若无严正立场，恐受佛教之影响，而以佛教为主。事实上，三十余年后印光所修《九华山志》，则完全以释家之立场为之。周氏修志，严守先儒后佛的立场，在营建上先书堂而后佛寺，在人物上先儒家名贤，再隐逸、文苑、神仙而后佛教。周氏在《凡例》中言：“喻志有极精当处，如营建先太白书堂、阳明被祠而后寺观，盖自古必先有儒而后有释道，此修志定法，宜永遵而不容妄更者也。”周氏对王阳明等儒家人物的重视也表明他重儒的一面。他重儒及对释氏人物的怀疑也引来到后人的不满与批评。
光绪版《九华山志》之点校
改革开放以来，九华山佛教活动迅速恢复，寺院建设进展快速，旅游事业蒸蒸日上，越来越多的人想深入了解九华山。虽然近些年来关于九华山的图书出版了不少，但古代贤哲编撰的《九华山志》尚无点校本出版，这给人们阅读九华山的直接史料带来了不少困扰，毕竟这些《九华山志》古本数量极少，又珍藏在图书馆，不轻易查阅。有鉴于此，池州学院九华山佛文化研究中心计划将《九华山志》点校出版，限于人力与财力，先选择点校出版这部光绪版《九华山志》。一方面，光绪版《九华山志》相较于之前的版本，内容更加全面，可供读者急需；另一方面，光绪版《九华山志》已囊括了之前版本的主要内容，字数最多，先点校此版，算是攻克难关，下一步点校其他版本会更加容易。
此次点校，以光绪庚子年刻印《九华山志》为底本，以明清时期及民国所修其他《九华山志》版本为参本。对于其中的错讹、衍文、漏字等依据其他文献订正，以脚注方式说明。原文中的异体字一律改为今人常用简体字。为了符合现代人阅读习惯，本次以简体字横排印行，书中内容顺序不作变更，尽量保持原貌。
本志点校在池州学院九华山佛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尹文汉教授的统筹指导下进行，先由池州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方明霞老师初次标点，再由该院向叶平副教授进行再次标点和精校，最后由尹文汉教授通读和审定。本志序言和跋有多篇为书法作品，难以辨识，个别地方得到了池州学院纪永贵教授、刘光明教授等师友的帮助，在此深表感谢！
本志的点校，得到了池州学院研究中心项目和安徽省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项目的资助。本次点校，时间仓促，经验不足，错误在所难免，期待读者的批评指正，以便再版时改正。
本书的顺利出版，得到了九华山大觉禅寺的经费资助，住持宗学法师非常重视《九华山志》点校和佛教文化的建设，一直关心本书的出版工作，在此深致谢意。
*文／尹文汉（池州学院九华山佛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