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宁寿宫花园赏亭里蜿蜒的水。李云摄影/明亮的图片
今年4月14日，农历三月初三，是上巳节。这个历史悠久的传统节日，已经被今人忽略，甚至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而在唐代，它却是法定放假的重要节日。
“给桓仍使迷醉，这将如何兴。园主雍容，曲江春意盎然。花羞而妓，莺散而歌清。道生平乐，元和盛何勇。”
在唐宪宗元末上巳节，白居易参加了皇帝举行的曲江宴会，留下了上面这首诗，字里行间充满了感激和喜悦。诗中的“永和”是指东晋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上思节的兰亭集会。这次兰亭集势将因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而流芳百世。这场被誉为“人才荟萃，盐盐荟萃”的兰亭集势，无疑是上思节历史上的一座丰碑。但在白居易眼里，“元和胜永和”，他参加的曲江宴比兰亭集势更胜一筹。白居易的个人文笔是否赞不绝口，我们很难揣测。但在上思节漫长的发展历史中，唐朝确实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
唐代之前的上巳节
上巳节的名字来源于节日的时间。在中国古代，流行用树枝和树枝计算日子的方法，上巳节在三月的第一天，因此得名，也被称为司源。魏晋以来，上巳节相对固定在三月初三，故又称“三月三”。
上巳节是一个古老的节日。有学者认为它早在周朝就出现了，起源于兰塘辟邪的巫术活动，也有人认为它起源于先民的生殖崇拜活动或原始社会的性禁忌制度。民间传说也有很多种。其中一个与西周的周昭王有关。据说周昭王伐楚失败后淹死在汉水里。有两个女人叫燕娟和禹岩，她们和他一起沉在了他们的怀里，当地的人们很同情她们，所以她们在每个上思日都要献祭。另一个传说是汉朝人郭玉有三个女儿，其中两个生于三月三日，一个生于上思三日。不幸的是，三个女儿不到两天就去世了。大家都觉得不吉利，都去水边洗澡打扫卫生，以消除厄运。民间传说作为节日起源的解释虽然不靠谱，但却反映了上巳节最初在人们心目中是一个凶日。正因如此，瓒(读作“取戏”，即在水边洗濯除污以驱邪祈福)成为上思节最早也是最重要的习俗活动，是自上而下全民参与的习俗活动。《后汉书礼仪志》年，它说：“它在月球上。
魏晋南北朝时期，上巳节的习俗活动更加丰富多彩。人们不仅在水边洗洗手和脚，还往河里洒酒，往水里扔鸡蛋和枣，形成了举行饮酒流水宴的习俗。曲流是指人们结伴到水边后，坐在曲流的两边，将酒杯放在上游，酒杯顺流而下。谁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谁就拿起杯子喝。文人追求高雅，不仅喝酒，还写诗。前面提到的兰亭集势就是这种情况。“曲水”有的是天然流水，有的是人为设置的。最早的人工曲水是曹魏在洛阳皇家园林中修建的刘备石沟和让殿。据《宋书礼志》记载：“天元池南，集石沟，燕。”这种做法影响深远。今天，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宁寿宫花园里有一个亭子，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流水的魅力。
由于上巳节与水关系密切，为了增加娱乐性，魏晋时发明了水“百戏”，隋朝时发扬光大。杨迪皇帝曾有72种由人制作的“水饰”，并在上思节召集大臣欣赏。这些水域装饰有人物，动物，鱼和鸟，都是用木头雕刻的，“或由船，山，平坦的岛屿，或宫殿。木头人有两英尺高
过节是需要时间的，唐朝以制度化的方式规范了上巳节的时间。
在我国，至少从秦汉开始，国家公务员就有了睡眠休息，叫别人安心休息的制度，但一般都给假期，始于唐代。唐玄宗七年，上巳节放假一天。唐德宗贞元四年(公元788年)颁布为《三节赐宴赏钱诏》，定为“三令节”之一(即二月一日中和节、三月三日上巳节、九月九日重阳节)。3354编者注)，鼓励大家节日快乐，并规定三节时“宜为公务员，择胜地追赏。”同时给予机构资金支持。从此，上思节宴饮成为一种惯例。不仅皇帝“大宴群臣，登高望远，顺应时代需要”，地方官员也能“家宴自尽”，成为唐朝繁荣昌盛的重要标志。
“让节日推动司源”。当然，上思节不是高层官员的专属“令节”，它是大家共同的“令节”。“三月三日，千千万万。汉宫飞蝶草，莺花。鞍马竞美，歌战奢。”唐代诗人殷的这首《上巳日赠都上人》，描绘了一派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贵贱的狂欢景象。
令节推元巳
三八是上巳节的标志性活动。“第四日，帝城在春，京师在晨。”唐人仍遵循水边洗的习俗。然而，与以前人们喜欢在水边洗澡不同，唐朝的人们更喜欢乘船喝酒和玩耍。宋曾乘船游昆明池，目睹“桃红玫瑰，苹果风摇浪翻白”的美景；卢伦陪着浑士在渭河泛舟，共尝“青葛锦帆开，浮于戏台上”的滋味。莺莺与玉娣在黄昏，“春波动金”的绝美风情.
随着舟楫成为许多唐人上巳节的活动空间，船上和水中的活动也变得丰富起来。人们在船上大吃大喝，
歌舞奏乐。唐文宗开成二年（公元837年）三月三日，白居易、刘禹锡等15人就在洛水“合宴于舟中”，他们“由斗亭，历魏堤，抵津桥，登临溯沿，自晨及暮，簪组交映，歌笑间发，前水嬉而后妓乐，左笔砚而右壶觞”，潇洒风流，引来众人围观。当时人们还在船上安排百戏表演，甚至出现竞渡的盛况。符载的《上巳日陪刘尚书宴集北池序》对此有集中描写：“其降车也，鼙鼓发；登舟也，丝桐揭；解缆也，百戏作。”又有竞渡之戏：“一号令，雷鼓而飞，千桡动，万夫呼。闪电流于目眦，羽翼生于肘下。”激烈的争夺引来众多的观看者，他们欢呼着呐喊着，为自己心仪的船只加油助威，场面十分热烈。宫中也有竞渡的做法，宫女们则是重要的参与者。“猩猩血彩系头标，天上齐声举画桡。却是内人争意切，六宫罗袖一时招。”一千多年前宫廷竞渡活动的热闹繁华，就这样从张祜《上巳乐》有声有色的描写中迸发出来。上巳竞渡是唐代人的新发明，它无疑扩张了上巳节的声势，也进一步激发了上巳节的生机与活力。
满国赏芳辰
上巳节是一个春天的节日。此时恰值莺啼柳绿、繁花似锦，踏青游玩便成为节日里的亮丽风景，曲江一带更是踏青赏玩的好去处。曲江位于唐都长安东南部，因“其水曲折似嘉陵江”而得名。这里“菰蒲葱翠，柳阴四合”，亭台楼阁星罗棋布，是著名的风景胜地。上巳节时，皇家在此招宴，百姓们也来踏青赏春，以至平时找都找不到的人，却在这里不期而遇。许棠有首诗很好地描状了曲江三月三日的盛况：“满国赏芳辰，飞蹄复走轮。好花皆折尽，明日恐无春。鸟避连云幄，鱼惊远浪尘。”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出动了，马蹄飞奔，车轮滚滚。美丽的花朵纷纷被折，恐怕明天就看不到春天的样子了。小鸟们慌忙避开高高搭起的帐篷，鱼儿们则被远处的浪花吓得钻进水中……春天的景色如此动人，欢娱的生活如此令人不舍，“绿水残霞催席散，画楼初月待人归。”踏青游玩总是要到天色暗下来方才罢休。
上巳节是前人留给唐代人的文化遗产，唐代人则通过自己的节日生活继承了这份遗产并将其发扬光大。上巳节的不少活动，如踏青、泛舟、竞渡等都是前代上巳节罕见的，但在唐代都成为时人过节的重要方式，并对后世产生了深刻影响。如果我们将上巳节的历史比作一根长长的链条，唐代无疑是其中最夺目的那一环。
（作者：张勃，系北京联合大学北京学研究所研究员）
本文为“北京联合大学高水平科研成果奖孵化项目”研究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