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斯达 　　

　　

　　真是讽刺。虽然他以“惊天动地的作品”闻名于世，被公认为史无前例的伟大诗人，但就连这位诗人仙子的出生地，在后世也成了一个谜。李白成名的时候，没有一个正史认为，也许他们应该为这个盛世最杰出的诗人保存一些资料。诚然，伟大的诗人用瑰丽的诗篇记录了帝国的伟大，但帝国总是忽视他的存在，这几乎是古今中外伟大诗人的命运。但像李白这样，在正史中没有统一的出生地说法的，并不多见。 　　

　　

　　 　　

　　

　　李白，据故宫南浔殿收藏，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山东人？

　　

　　

　　的正史涉及到李白的资料，当然是《旧唐书》，《新唐书》。但在这些帝王将相的传记中，关于李白的记载却寥寥无几。《旧唐书》作者斩钉截铁地说李白是山东人，信誓旦旦地说李白的父亲在任城(今山东省济宁市)当过“城守”，是负责当地治安的小官，并在那里安了家。但是《旧唐书》的作者显然连一些关于李白自述的基础文章都没看过。李白生于山东的说法与很多材料完全不符。 　　

　　

　　首先，李白确实寄居在山东任城，但这是在开元二十四年(736)。此时他已经结婚，带着妻女搬到了任城。其次，担任城守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六祖”。至于李白的生父，终身未仕。相比较而言，《新唐书》，写于几百年后的宋代，更为可靠。笔者看了材料后大致可以勾勒出李白的身世：他是盛兴的第九孙，祖上因故居于西域，在唐朝神龙年间(705-706)迁回四川。 　　

　　

　　所谓盛兴，是指南北朝时统治西凉的吴昭王李恪。他自称是韩光的第16代孙，也被皇室视为直系祖先。如果李白是他的第九个孙子，那么很明显，他是唐力皇室的远亲，而他的同时代人，即比他大15岁的李隆基皇帝，是李惠的第十三个孙子。对于拼命想做官侍奉皇帝的李白来说，这是很尴尬的。虽然他可以私下夸耀自己的宗室地位，但当他被召入朝庭，终日在上司皇帝面前厮混时，不提这些显然是最明智的做法。所以有学者推测，李白一生都没有争取官方对宗室身份的认证，可能是因为他觉得皇帝的面子会不好过。 　　

　　

　　 　　

　　

　　《月下独酌》，现代，林语堂，工笔国画。 　　

　　

　　

四川人？

　　

　　

　　 《新唐书》勾勒李白的人生经历，主要靠两个素材。一份是李白的叔叔李留下的资料(此处“兵”意为“宁”)。他是唐朝的书法家，当过典当画师，是李白一生最后的靠山。李白去世前，将自己保存的全部手稿交给李，委托他编纂散文集。在这本文集(《草堂集序》)的序言中，李对李白的生平经历作了简要的叙述：之第九孙，中年无罪，隐居五代，后在武则天或其子神龙(705-706)年间秘密迁回四川。 　　

　　

　　另一份材料是范在李白死后55年留下的。这个樊川是李白的忠实粉丝兄弟。历任鄂、湘、苏三州刺史，掌管当涂。他亲自去当涂，当时的县令诸葛把李白从龙山迁到青山，看望了李白的孙女，并根据他们提供的李白儿子留下的资料，亲笔写了《唐左拾遗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其中还提到李白是李恪的第九个孙子。他家，隋朝最后一股流，倒向了碎叶，龙族先潜伏回四川广汉。他还指出李白的父亲是3354的名客。 　　

　　

　　这两份材料与李白生活时间相当接近，出处都直接指向李白本人或其近亲属，说法也大同小异。其中的重要要素：隋末逃往西域，神龙年返回四川的九孙，没有矛盾，可信度很高。所以人们自然会得出李白是四川人的结论。而且，在李《草堂集序》中，有“柏杨(即李白)生于后指”的说法，这显然意味着李白是四川人。因此，自明代学者杨慎提出李白生于四川省张明县青莲乡(今四川省江油市青莲乡)以来，李白生于蜀的说法就成了定论。这种说法与李白的一生大致合拍。除了一点矛盾，可以完美的解释李白出身的所有问题。 　　

　　

　　这个小矛盾就在李白的生平故事里，《为宋中丞自荐表》。这是至德二年(757)，李白让当时的一个中层官员宋若思向唐肃宗恒力自荐。里面的信息自然是准确的。然而，正是这封求职信，让李白的蜀地生说犯了大错，也让另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逐渐浮出水面。 　　

　　

　　 　　

　　

　　阿克贝希姆遗址位于吉尔吉斯斯坦楚河州托克马克西南8公里处的楚河南岸。 　　

　　

　　

异域少年？毫无疑问是中国人

　　

　　

　　李白一家曾经逃到西域的树枝或碎叶上，在那里生活了五代近百年。直到吴的周末，他家才搬到四川。这是李和范同时从不同渠道得到的材料所证实的事实，而且时间点非常明确。龙年期间。神龙元年(705年)正月，神龙政变发生。武则天的儿子中宗李习安复辟武周为唐朝，第三年改景隆，仅持续了短短两年。 　　

时间点很明确。而在《为宋中丞自荐表》中，李白告诉HR宋中丞：“求职人：李白；工作经历：翰林供奉；年纪：57。”（“臣伏见前翰林供奉李白，年五十有七”）按照当时至德二年（757）倒推上去，他出生于公元701年，唐大足元年或长安元年。他们举家迁入彰明的时候，李白至少已经5岁了，也就是说，这位后来的大诗人，出生于西域的条支或碎叶！

　　

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根据郭沫若考订，条支应该是大方位描述，而碎叶则是具体的地点，李阳冰和范传正的说法并不矛盾。严格来说，李白出生是西域条支地方的碎叶城。不过，对应到今天，碎叶已经不在中国境内，而在今天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以东，楚河流域的托克马克市附近。

　　

当然，在唐代李白的国人身份则完全不成问题。因为，此时的碎叶正是唐代西部领土。从贞观三年（629）起，为了对抗突厥，新生的唐帝国就开始自己的征服西域之路。这年唐太宗派遣大将李靖西征，隔年平定东突厥，在当地置西伊州；贞观十四年（640）又派侯君集平高昌，开始在西域设置安西都护府。之后，唐太宗几乎是每四年西征一次，先后平定了焉耆、龟兹。

　　

到了唐高宗时代，唐军再三用兵西域，经过长达三十多年的不懈努力，到龙朔元年（661）的时候，唐帝国已经征服于阗以西、波斯以东十六国，将其分置都督府、州、县及军府，统一隶属于安西都护府的管辖。到了李白出生时，碎叶已经纳入唐统治下近40多年，他出生的碎叶城，也早在20多年前被正式升格为安西都护府下四镇之一（调露元年，公元679年）。李白家身份早就从华侨变为唐王朝治下的国人，李白的中华人身份更是毫无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