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快乐地在指尖流逝,转眼间已是9月13日。15号是公司的发薪日,每月15号发上个月的工资。但今年9月15日是周日,所以工资会提前发放到周五,也就是9月13日。
清月8月15日刚上班。二丹道:“清月是学生,所以出来省学费。我们每个月15号发全月工资吧,免得拖欠她的工资。”
其他人没什么意见。谁会和一个学生争论,而不是他们中谁得到报酬。
这家公司不大。房子里除了吃住在一起的八个人,还有一个保安叔叔,还有一个或者几个很少来的真正的大老板。清月不认识他们。还有一个工资会计,是总公司派来的。除了发工资,她很少来。
大家一个个去财务室领工资。
还没轮到清月呢。她在想象她能寄多少钱。她甚至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如果她一个月在500元,那她要花三年才能上学;如果一个月能寄1000块,那一年就是一万多,最多两年就能上学;如果你一个月能挣2000元.哦,你是不是太贪心了?想都不敢想!
胡乱想着,子媚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她面前,笑着说:“清月,领工资吧。”
领工资,第一次在清月。她怀着焦虑的心情走进了财务室。会计早早地翻了清月这一页的工资条,示意她在指定的地方签字。
清签之前,我看了看工资数额,5000元。多少/多少?清越仔细看了看号码,一个“5”后面跟着三个“0”。她慢慢地仔细看了看,中间有三个没有标点符号的“0”。
你越是愣,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我在做梦?
会计用食指指着签名的位置,轻声说:“柳青月,在这里签名。”
她越是迷迷糊糊的签字,就越想看看梅子姐和他们所有人到底交了多少钱,但是每个人都有单独的表格,她也没有厚着脸皮去要别人的工资。
会计递给我一个信封,清月拿在手里。它又厚又结实,会计说:“数一数。”清月漫不经心地说:“不用。”
她觉得自己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钱。她手里拿着一团混乱。
她转过身,慢慢移开,想出去,又犹豫。她觉得下一秒,会计就会说:“刘庆月,你的工资不对。”她准备好了,就随时回到会计的办公桌前,把钱还了。
她慢慢地走出来,仔细地听着,但会计什么也没说。
再走两步,她就会走出会计办公室。她恍恍惚惚地走向车站,也走向梅子。看到她状态不对,子媚低声问:“工资发了吗?”清月恍惚地说:“搞定了。”
她走到梅子座位旁边的小桌子前,蹲下来打开桌子下面的小柜门,把她和梅子的包放了进去。
清越把信包在袋子里,关上柜门,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还没下班,但是顾客很少。窗口有两个业务人员。他们此刻都在这里。
看到子媚的状态不对,她问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清月说,“没有……”她的心里还是一团乱。
她想了一下,问:“姐姐,你给多少钱?”
梅子说,“怎么了?你的工资有错吗?”
清月道:“不知道。我发了五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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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说:“哦,没事。你刚来这里。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下个月会有更多。”
我越疑惑越惊讶地问:“我们的工资这么高吗?然后.你出多少钱?”
子媚微微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今晚我带你出去玩。”
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班前接待了两三个客人,没有实质性的业务。客户通常在周一至周四上午咨询或办理业务。还有上午咨询和下午咨询。现在像周五下午一般都比较悠闲。
额头官司越清晰越好。我今天下午不忙。
下班后,子媚把她送回住处,放下包,换了衣服。梅子化了妆,和她平时上班的方式完全不一样。越是不知道她要去哪里,青低声问:“姐姐,要不要我换身衣服?”梅子右手拿着口红,对着镜子描嘴唇。清月一开口,她就停下了手,一边抿着嘴唇,一边抬头看着清月,微微看了一眼,说:“别穿工装就行。”
清月也换了衣服,重新梳了头发。梅子说:“要我给你化妆吗?”清月笑着摇摇头,梅子也没勉强她。
清越见梅子从箱子里取出个小钱包,又往里装钱,就也去翻自己的包。梅子大方地说:“你不用带钱,我带就行了。”清越这会儿又不是自信的清越了,面对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又变成了怯生生的清越,不知所措。就像现在,只能梅子说什么是什么了。
梅子说:“走吧。”清越不知道装了信封的包放哪里,用手指了指,嘴里咕哝了一下:“包……”梅子说:“没事,你随便放着,就咱们几个人,他们不来这屋里。”
听梅子这么说,清越把包夹在被子里,放心地跟着梅子往外走。梅子出门前,在门口喊了一声:“今晚我不做饭了啊。”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回应道:“知道了。”
梅子说每次发工资后的周末,大家基本上都会出去玩。
梅子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清越也随梅子上了车。梅子对司机说:“深巷子酒吧。”司机稳稳地启动汽车,快速开上了大路。
清越第一次这样看着西安。这会儿大概晚上七点,太阳已落,天空微白,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清越心里关于工资的不安少一些了,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5000块钱就是我的,我就是挣了5000块钱。
虽然这么不断地跟自己说,其实她还是想好好问问梅子,或者是问问二蛋哥,工资是怎么算的,再确认一下没有算错。
这样胡乱想着,出租车忽然停了。梅子付了车费后,二人开门下车。梅子说:“晚上咱们回去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儿,先吃点儿东西吧。”她问清越:“想吃什么?”清越不好意思,就说:“都行。”
梅子领着清越来到一个烧烤摊前,熟练地点完菜。一会儿工夫,一把一把烤肉被陆续端了上来,还有一瓶菠萝啤和一瓶青岛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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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把菠萝啤放清越面前,说:“喝吧,这是饮料,不是酒。吃烧烤喝点儿饮料舒服。”
两瓶饮料都已经开了瓶。清越在梅子的招呼下,吃了一串烤肉。孜然的味道很浓,不过清越很喜欢。梅子吃得更快一些,清越怕耽误事儿,也暂时放下了羞怯,吃了起来。
梅子对着啤酒瓶子喝了一气儿,这个清越可学不来,她把饮料倒在纸杯里,试了一小口,果然不是酒,还有些甜甜的味道。
两人吃完了,梅子付了钱。虽然不是正式的一顿饭,感觉也有六、七成饱。
梅子领着清越往一个巷子里走,清越这才想起来梅子刚才对出租车司机说的是“深巷子酒吧”,大概就在这个巷子里吧。
天已经全黑了,马路上的灯,小摊上的照明灯,巷子里别样的彩色的灯,都亮了起来。这会儿往巷子里走的人还不少,灯光的颜色很奇怪,照在人的脸上,人的脸说黄不黄,说绿不绿,半个鬼一样的,看的人眼花。清越干脆不看别人了。她把视线转向梅子,梅子白色的裙子这会儿也变成了微黄又似微绿色的了。
又走了两步,梅子停在靠墙的路边上,打开手包,拿出香水,往自己手腕上、脖子上、衣服上喷了喷。她喷完,也往清越身上喷了一下。清越来不及躲闪。
再往前走一点儿,就看见酒吧那闪烁着彩灯的招牌。梅子大大方方地往里走,清越有些不自在,在门口放缓了脚步。梅子拉了她一把,说:“进来啊。”
一进去,左手边是一个大吧台,后面一堵墙装饰得花花绿绿,彩灯迷人眼。仔细一看,这不是一堵普通的实面墙,原来是个柜子,摆着各种各样的酒。柜台里面站着几个穿着讲究、看起来干净利索的年轻小伙子。还有一位蓄须、微胖,但是一点也不邋遢的三、四十岁的男人,左手拿着一个很大的杯子,右手拿着夹子,正在夹起些什么,面前瓶瓶罐罐的,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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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看过小说,这大概就是“调酒师”,这样的环境大概就叫“灯红酒绿”。
柜台前面有几个高凳子,两三个顾客在这里,手握饮料。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边喝边聊。还有一个男人自己在喝酒。
右边是一个比较大的空场。中间有一个圆形舞台,两个穿着高跟鞋、短裤、露脐短背心的姑娘,浓妆艳抹,在台上使劲扭动着身子。
音乐的声音很大。舞台周围一群男男女女都踩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欢呼着。再往外围,是七八张桌子,分散开摆着,桌子周围有椅子。只有两、三个桌子边有人坐,他们一边喝饮料,一边看着舞台上的狂舞。
梅子带着清越走向柜台,坐上高凳,音乐声音太大,她只好大声对服务生说:“一杯威士忌,一杯冰水。”清越不自在地站在梅子身边,她好想回家去,可是看着梅子兴致勃勃的,又说不出口。只好就那么别扭地呆着。
梅子喝了两口酒,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一个年轻人,径直来到梅子面前,满脸笑容地说:“美女,干一个?”梅子看了他一眼,清越也看向男子,他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不胖也不瘦,五官很好看,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干净、阳光、舒服。
梅子笑着拿自己酒杯子去碰了一下对方的杯子,也不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
男人也喝了一口,微笑还挂在脸上,眼神没有离开梅子。其实这会儿,清越才突然发现,善良的梅子姐有一种妩媚的美,很美!
刚好这时候,舞厅里换了一支音乐。刚才在舞台上狅舞的两个女孩子走下舞台,好像要到后面去休息。刚才在舞台旁边乱跳的人们也静下来,有些走向吧台,有些走向小桌子。
音乐舒缓,没有那么吵闹了。
大概过了5分钟,音乐又换了,听起来很欢快。清越看见很多男士牵着女士的手,陆续轻步滑向舞池。中间的舞台什么时候被移走了,清越并没有看见。
梅子旁边的男人还是那样微笑着,温柔地看着梅子说:“跳一曲?”梅子笑了笑,放下酒杯,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把包交给清越,低声说:“别乱跑,就在这儿等我。”说完,转身走向男子,男子牵起他一只手,走向舞池。一会儿,他们就跳起了双人舞。
那男子的手搂着梅子的腰,微笑着,盯着梅子的脸,梅子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清越还是觉得不自在,也替梅子不自在,她觉得梅子不应该让他搂,可是梅子似乎不这么想。
没有人强迫梅子,这一点清越看得很清楚。
清越正胡乱想着,一个微醉的男人走过来,说:“妹妹,跳个舞?”他的脸没那么帅气,声音也不好听,油腻里夹杂着猥琐,脸上不是笑,是想要戏弄人的坏坏的表情。
对方身上酒气挺浓,清越躲闪了一下,礼貌地说:“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男子没有罢休,凑上来说:“没事儿啊,哥哥教你。”
酒气扑鼻,清越有点儿反胃。手就自然地放到鼻孔边儿,头歪向一边。
男子不顾清越的反感,趁着酒意又想凑上来,突然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清越抬头一看,二蛋哥——哦,不,在城里应该叫志刚哥——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他拉开了油腻男,说:“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她还是个学生,在这里等我呢。”
油腻男本来想发火,一看志刚穿着花衬衣,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拉着脸,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正满眼凶意地看着他。他也不好发火,嘴里“切”了一下,转身走了。
梅子也看见了这边的状况,走过来问:“没事儿吧?”
志刚说:“没事儿,你去玩儿吧。”
志刚拉着清越,坐在一个空桌子旁,一起的还有刚才那个满眼凶意的男人,那是清越公司的,他们一个屋子里住着的,肯定是跟志刚一起来的。这会儿,他的眼神一点儿也不凶。
志刚看着惊魂未定的清越说:“别怕,有我们呢。”
舞曲结束时,梅子回来了。志刚说:“咱们一起回去吧。”几个人就往外走。出酒吧门不远,志刚就对梅子说:“梅子,你喜欢去哪里玩,我不管,以后不要带我妹妹来这种地方,她还小。”
这正是清越的心声,她也不想来这种地方,刚才小魂儿都快被吓出窍了。
梅子说:“知道了,志刚哥。”
一行人打车回去。
清越的一脑门子官司还没有缕清,她想回去就跟梅子姐、志刚哥好好聊聊。